一直走到现在,我都不相信命运。
我信概率,任何行动都不是确定的,而反应和结果都是有概率的。所以,做了一个事情,愿赌服输。你既然愿意做一些不确定的事情,就需要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去接受高度不确定的结果。
我很早就有一个设定,我的人生一定是不能刻意预判的。只要是能预判的事情,我的兴趣都不大。
如果别人告诉你,你这么做,是可以的。比如说,有人给你一个收音机,告诉你打开调到103.7,你就能调到什么广播,我便没有兴趣了。但是如果是书上说,我可以用一些电子管元件攒一个收音机,我可以听到美国之音,我就觉得很有意思,因为这不是你身边的人告诉你的,而是你从不知道哪儿的废纸堆里翻出来的书告诉你的。
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孩子。小学四年级开始,我就很积极地往上海市少年宫跑,那里有中国最早的一批苹果电脑,表面上是写程序,实际上是玩游戏。如果去打街机的话,父母肯定要管的。不过边玩边学,小学毕业,我已经基本把所有的程序语言都学了一遍。
我虽然不守规矩,但调皮捣蛋也排不上号,因为不够聪明,所以调皮捣蛋不了。不守规矩怎么能让老师喜欢,最后还保送上了北大?因为我们的中学(华东师范大学二附中)比较特别,好像特别鼓励不守规矩的孩子,比如邵亦波(易趣网的CEO、经纬中国创始管理合伙人)、宓群(光速中国董事总经理)、龚挺(海纳亚洲董事总经理),都是我们中学的。
各种竞赛得奖,中学保送上大学的有一半人。我们那时候,参加各种竞赛是很正常的。我身边的都是牛人,坐我前面的那个是得奥赛金牌的,坐我边上的也是奥赛金牌的,基本上我们很多同学在高三的时候,写高中三年的得奖,如果只写一等奖,一张纸也是写不完的。
我是其中最不显眼、排名比较靠后的一个,偏理科,数学最好。我的奖的也是数学,全美数学竞赛一等奖,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奖,在同学中都排不上号。
二、第一次创业
我人生最重要的时间都不在家里生活,从初中开始就住校,父母没在身边,基本上是自生自长。很难忘的经历是和同学一起打扑克牌,和同学交流,有很多的收获。
我最早在大学期间成立的那个公司,创业伙伴就是中学的同学。当时我们做过一个简单的搜索引擎爬虫软件,获得了IDG资本5万美金的投资,之后我们开始在北京和上海卖这个软件。当时Chinabyte刚进到中国来,没法做一个传统的媒体,同时由于内容的监管只能做IT内容,因此我们软件的第一个Copy就卖给了Chinabyte,给他们做搜索引擎。
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互联网。然而当时在中国市场上对这一产品的需求不多,所以我们这次的创业失败了。这是我在大学期间不太成功的创业经历,但也让我初步了解了创业是什么。
后来我进入Chinabyte为他们做软件维护,那个时候互联网的风暴起来了,我和几个同事便离职又做了一个网站——鲨威体坛。我们当时认为,由于很多人都是奔着最大的机会——门户网站去的,做一个互联网的垂直行业竞争较小。最热门的商业模式往往有着最大的竞争和最高的淘汰率。
所以当时我们就在看什么垂直领域容易做活:首先这个领域要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得高关注率,因为创业者证明自己的机会只有6-9个月,互联网创业不能慢工出细活,没能证明自己的商业模式便很难获得各方的支持。
当时我们就思考最火的几个领域:IT领域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了;社会新闻有很多政策风险,很多做得很成功的公司也因为政策风险被干掉了;娱乐行业挣钱又不容易。最后是体育,因为体育有很强的能力可以获得关注,并且相对而言政策风险是最低的,同时,当时做体育的报纸是很挣钱的,因此我们选择体育作为切入点。
我们在做鲨威的过程中,有幸融到了300万美金,但这个项目没有挣到过钱。当时的一个好处是竞争弱,主要竞争对手是大型门户网站的体育频道,因此我们在单一品类很快就做到了领域的老大。
在我们准备做第二轮融资的时候,市场上每个人都在谈风险投资,我们就觉得有问题,因为我们的网站一分钱也没挣到,而其他门户网站挣钱也少。我们认为资本市场对互联网企业的容忍已经到了尽头。同时,当时众多互联网公司进行了大型并购,我们觉得这个市场已经快走到头了,因此我们最后选择让人收购了这个网站。